“也就是说,从那以后,你们就分开了,之后再也没见过。嗯,有点棘手。”
郁文很快找到了最后见过周豫才的那两个小混混,找到他们并不是什么难事,毕竟他的异能力可以控制与自己对上视线的人的思想,现在难的是,周豫才已经卷进两大帮派的矛盾中,还不清楚这里面是否有他人在操盘。
他思索了下对策,先在街角那家玩具店对面的漫画店,呆了一段时间,将自己在追的漫画追到最新章节,心满意足地伸着懒腰走出漫画店。
玩具店一共进去45人,其中男性15人,女生10人,儿童及青年25人,除了三个成年人,其他人均在10-30分钟内走出玩具店。店面就那么大,十分钟就能转完,二十分钟就能完成交易,所以这三个人有问题。
郁文眼中似乎有金色的数字流淌,这就是他变态的地方,能将画面刻在脑中。
他推开玩具店的门,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,与周围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。他可不是来挑选玩具的,他带着极强的目的,走上二楼。
二楼的格局很简单,相比于一楼,这里整个年龄层向上提高了十岁,各类手办、模型陈列于玻璃柜中,当这些被一一筛选过后,玻璃柜后一扇隐藏的门出现在眼前。
透过那扇门,里面的人正在打着18禁游戏,显示器上的少女此刻已经只剩下一件内衣,下一刻更为劲爆的画面就要出现了,郁文这时破门而入,冲淡了房子里三个人的兴致。
“喂!干什么的!”被打扰的三个人瞬间暴怒,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,以此恐吓郁文。
可郁文可不管这些,微微有些怒气,顺手拿起放在门旁边的棒球棍,朝三个人的脑袋抡去。他控制着力道,一棍下去,既能让他们感受到痛苦,又不会让他们昏迷。
天边的火烧云异常的红,像是被人泼上了血。脚下的青石板路,反射着翠绿色的光晕,在一个拐角处断开。
郁文找到一家日料店,但他不是来吃饭的,他是来收债的。
今天的日料店非常的安静,店门口停着两辆玛莎拉蒂,迎头相对。院内看不见任何人,只能听见风吹竹叶发出的特殊声响。餐厅也看不见任何人,只有几名打扮的像日本侍者的人在走动。
郁文刚走进餐厅,一名女侍者踏着小碎步走来。
女侍者端庄大方地说:“不好意思先生,今天有人包场,不接待任何人。请改日再来吧。”
“找人。”郁文淡淡地说。
“不好意思,里面的人通知过了,不接见任何人。”女侍者依旧不慌不忙地说。
“我要是硬闯呢。”郁文将视线与女侍者对上。
“怕是会没命回去。”庭院内,两个保镖样的人拿着手枪戏谑地说。
这间餐厅是清河帮打造的,平时是个普通餐厅,但其实里面暗藏玄机,供平时两大帮派会议使用。这里面每一道木门背后都是个小型储藏室,可容纳数十人。此刻,大厅里已经站满了人。
周豫才当晚的威胁确实起到作用,那天之后,刘辉立即排查了所有堂口,终于找到那个反叛分子。今天刘辉特意宴请对面老大,赔礼道歉,准备严惩叛徒。
“之前的事,确实是我监管不到位,导致这种事情发生,我们两个帮派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伤和气,我在这里郑重道歉。”刘辉起身,给对面的老大鞠躬,“今天我把人带来了,怎么处置随你,还请蒋先生那边,说句好听的,我刘辉没有二心。”
手下的人将那名叛徒拖上来,他的整张脸血肉模糊的,腿好像也被打断了。
“蒋先生?这件事蒋先生还不知道,你从哪听的?”
“蒋先生还不知道,那......”
“周豫才!”两人异口同声。
突然,推门被人拉开,门外一片狼藉,他们带的人全部倒在大厅,但是门外见不到一个人。
慢慢的,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众人面前,他的头发有点散乱,脸上沾着斑斑血迹,手中的棒球棍扛在肩上,眼中流淌的是赤炼的血色。
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,抖了两下,纸上画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。
他指着画中的人说:“你们谁见过他,周豫才?”
没有人作声,但他们的动作却提示着接下来会是一场刀光剑影。
“崩盘咯。”他顺手将纸扔向一边。
异能力,沉沦。
他的眼中突然爆发出金光,顺着他的瞳孔看去,可以看到外面的场景被复刻到其上,红色的线连接着在座的人,被连接的人动作变缓,转而攻击向自己人。
“哇靠!你怎么打自己人!”“自己人也打,疯了!”
冲在最前头的勇士,无故放缓脚步,猛地回身砍向后面的人,整个阵型从中间开始混乱,越来越多的人被郁文操控,整个空间的人被抽走一半。
“好久没有这么大范围的使用能力了!”他抡起球棍挥向一些漏网之鱼。
他没有周豫才那样的能力,但他能记住所有人的位置,整合在脑中,以慢动作的形式在脑中放映,所以他每回都能精准地躲开致命攻击。他就像一头嗜血猛兽,在这个神秘的小房间内肆意绽放血花。挥舞球棒的双手果断而凌厉,像是古代剑客的起手,出手必死,绝无生还。
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下去了,风还在吹动竹叶,一旁的计时器“啪嗒”一声,进入下一轮计时,餐厅依旧灯火通明,却看不到有服务生在跑动,白色的幕布上点缀着粉嫩的樱花。
停在庭院的两辆豪车无声启动,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驶去,最后没入黑夜的浪潮中。
这一晚上,两大黑帮暗潮涌动,各大帮派把周豫才列入黑名单,同时下发悬赏,生死都要见到郁文。
此条消息经网络流传到帮派中所有人的手机里,消息一经发布,一度被顶到红色级别,像这样的情况,即便求助于警察也没用,警察也只能乞求他们做事能低调点,以免引起民众的不满。
还是在同一天晚上,周豫才拖着带伤的腿,撞进盘龙阁,身上多处划伤,血痂凝集在伤口表面,脸上还有干枯的血迹,双眼处于一种失神的状态。
大家从来没有见过周豫才这般狼狈样,他通常都是带着一副绝对自信的笑容,然后歼灭敌人,待敌人都倒下,他的笑容仍然凝固在脸上,连温度都不曾降下。
“迅哥?!”
萧悄吟第一时间跑到周豫才身边,扶着他坐稳在地上。目前盘龙阁只有谢婉瑜和萧悄吟在,其他人都出去了。
“三个异能力者已经混入这座城市中,其中一个异能力者,他的能力,是能剥夺人的感官,不是大范围,只有他自身周围的一片小范围。他已经混入子夜,如果有人去救我,叫他快回来!”
周豫才强撑着最后一口气,把要交待的全部交待后,便像一只泄气的气球整个人瘫在墙边,不省人事。
好在还能在地下室找到欧阳镜蓉,不然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周豫才送到医院。
“您好,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,请稍后再拨......”
“郁文的电话打不通。”谢婉瑜说。
“不用担心,事情还没有坏到那一步,全市的黑帮还在调动。”欧阳镜蓉安慰道。
“可是......”谢婉瑜还是担心郁文会有不测。
“现在重要的是稳住萧悄吟,不如先把她带走,现在外面全城通缉郁文,我怕你们有危险。”欧阳镜蓉小声说。
“别太看不起女性。唉,算了,我也正打算最近回家看看。”
突然间,谢婉瑜觉得自己作为一名女性,确实有许多事是自己做不到的,那不如就交给身边这些男人干吧。自己也有好久没有回老家,想回家看看了,不知道小时候的海军训练营还在吗?
医院的走廊很安静,时不时传出病人的呻吟声或是呼噜声,心电监护仪发出“滴滴”的声响,记录着病人的心跳与搏动。
郁文坐在急诊的换药室里,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悬赏,他只是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人在找他,今天围堵他的人特别多,一个不小心就被刀砍伤。
早在五分钟前,一条“人民医院”的消息被人公布出来,各街口、各巷口以及各大聚会场所突然间亮起无数车灯,从高空俯瞰下去,车流就像被一条看不见的牵引线拉着,从四面八方汇入医院。
“嗯?今天有点不太对啊,好像太安静了,连一辆车都没有。”正在为郁文缝合的大夫说,“好像连路灯也不怎么亮。”
“医生还需要多久?”
“再缝两针就结束了。”
“不用了,包上吧。”
“这不行啊,”医生突然发现这个人好像在害怕着什么,他绷紧着全身,呼吸也变缓了,“你别紧张,这么用力绷着,不好进针。”
郁文也顾不上伤口有没有缝好,直接穿衣服准备走,今天的街道确实太安静了。
“哎,你这个人要干嘛?还没缝好呢。”
“我得走了,如果一会有什么人来找你,告诉他们,我在后面等着他们。”
医院外面只有路灯还在亮着,地上流淌着水银般的月光,而其他地方是黑压压的人潮,他们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亡命徒。
像一条游蛇一样,人群开始向医院内跑去,他们大可肆意在医院里找,不必担心郁文会跑,就算是跑,也跑不了多远,医院周围一公里内全部设置上路障,并且每隔二十米就有一层包围圈,从外围向里,包围圈向圈中心不断缩小,最终卡死在这里。
郁文在医院后门抽着烟,他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,但拿起烟的动作还是那么熟练。他没想跑,他想抗下这一切,用自己不那么健硕的身体。在他身体里的巨龙,就要苏醒了。
当最后一口烟吐出,皓洁的月光从云中探出头,像白色的瀑布,像白色的裙摆,照亮身后红着眼的恶徒,他们嘴角还依稀挂着口水。
就像一道指令一般,在月光照亮第一个人的时候,他仿佛离弦之箭,带着能突破一切桎梏的速度奔向郁文,接着是第二个、第三个、第四个......
异能力,沉沦。
金色复古的文字出现在他眼球上,此刻他将能力释放到最大限度,这将不再依靠视线接触,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精神控制。
郁文夺过第一个冲过来的人手上的武士刀,一刀劈向他的面门,接着是第二个,第三个,第四个......能力所及之处,所有人都像是无魂之鬼,转而朝向背后的人挥舞起手中的武器。直到后面一批拿着冲锋枪的人出现,战局才有所改变。黄铜弹壳“叮铃哐啷”掉在水泥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,每秒都有上百发子弹倾膛而出,黄铜弹幕无死角的从前方穿过众人扫射而来。
远处,哈雷摩托车重型引擎声,轰隆隆像是雷云中暴雷炸开的声音,由远及近,亮晃晃的白灯刺得人眼生疼。尽管郁文已经做出最快的反应,可还是被骑车人用倒钩刮下一层皮,血噌的一下冒出,瞬间浸湿了衬衫。
他双目低垂着,眼睛不再冒着金黄色的光,似乎透露着一股疲惫。他的背后一片漆黑,今晚注定没有人来支援他,他也知道背负这一切是多么的沉重,但英雄就是这样的,总能在逆境的时候推翻它!
他握紧了手中的武士刀和棒球棍,手背上的青筋暴起。他深吸一口气,今天的气压格外的低,要下雨了。
“来啊!”他暴喝一声,奋身冲进人群中,犹如神龙下凡,有一种陷阵之志有死无生的悲凉。他不再被动控制人的精神,而是迎上他们的目光。
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,包围圈被进一步缩小,他们今天势必要把这条龙钉死在困龙柱上。
一辆哈雷摩托车悄无声息地接近着郁文,没有开车灯,车上的人想故技重施,借着夜色潜入到他身旁,再突然开启车灯,那一瞬间的明暗交替,人会变得无法做出任何动作。可是摩托车的引擎声太大了,郁文早有戒备,视线与视线的交汇,是金色与黑色的交融。
哈雷的速度慢了下来,郁文甩下驾驶座上的人,跨上哈雷摩托车,轰动引擎。
这不是逃跑,这是战略性撤退,如果一个人不能正确分析战局而盲目上前,他只能被叫做莽夫,那不是英雄,英雄是能结合战局与自身做出最优解的人。
“所有人向东南角转移!各部门收线!”
“减速带设立完毕!”
“障碍组就位!”
地图上围绕在医院的小红点开始移动,逐渐汇聚到东南方向,变成一个大红点。
几辆经过改装的轻型摩托车很快就追上了他,坐在车后的同伴不断用手中的鞭子、球棍击打他,他的背上已经有四五条血痕了,深深的伤口仿佛可以看见白骨。
可是他没有放弃,他自信手中咆哮的巨兽能跑赢时光。
大雨毫无征兆地泼洒下来,豆大的雨点打在郁文的背上,让他生痛,可他也确实清醒不少,他猛摆车头,因为积水的缘故,两辆轻装摩托车前轮打滑,直接飞了出去,哈雷凭借它出色的性能,硬生生地抓着地面,托着它背上的主人,向着目的地飞驰。
他就像一个孤傲的强者,后面无数人在追赶他,想要把他拉下王座。没由来的心中一酸,仿佛用力一挤,就能流出许多酸水,泪水像决堤一样涌出,混合着雨水模糊了视线,眼前的光源都变成了大片大片的光斑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这股酸楚从何而来,只是有太多画面一股脑地塞进脑中,那些翻涌的情绪,如海浪拍在自己脸上。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死亡回放吧。
林晴雪!脑中一直在回响着这个名字。好想再见她一面,可能这次会好好告别吧。其实她也没有那么不好,甚至可以说太好了。每次醉酒后无微不至的照顾,每次甩脸子之后的笑容,每次嬉笑怒骂后的会心一笑,她的每个笑容都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,那是如沐春风般的笑容,那是,和自己母亲一样的笑容!
大雨还在倾盆而下,错落的声音掩盖了从后面飞来异物的声音,一记闷响,一朵血花在郁文脑后炸开,随后被雨水冲刷掉。郁文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血红,暴涨的肾上腺素也无法缓解此刻的疼痛,机体在做着最后一次的挣扎,这次挣扎过后,是生或是死?
更多摩托车的轰鸣声蜂拥而至,前方停着数不清的车,和一排排漆黑的枪口,车上的远光灯笔直地照向郁文,而他就像是暴风雨海上的一艘小船,摇摇欲坠。
但是他的手仍死死地把着车把,哪怕是胳膊被人撕扯下大片大片的肌肉,哪怕是背部、腿上拖着铁钩。
他看向后视镜中的自己,那是一头背上插满弓箭的野狼,鲜血从头顶流下,混合着如同黑漆一样的雨水。头发散乱地贴在头皮上,脑中一直像是有个大功率的机器一样,“嗡嗡”作响。最后,他冲自己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异能力,沉沦,灵魂感契100%。
一个黑点自他脚下迅速扩展出去,扩展成大片的黑色区域,这片区域的人皆被控制,人群中闪出一道口子。
可路上还有减速带没人管!
车子向前翻去,他整个人飞了出去,在路中间滑行了好几米,才停下。
“咳咳······”
一声雷鸣,一声闪电,一个穷途末路的少年,一群嗜血的恶徒。
月夜寂静,阴暗马上消散,那腐烂的真相很快现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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